毛衣在身暖在心 溧阳市老年大学 陈廷芳
2022-3-22
天目春雨
来自江苏
溧阳论坛
毛衣在身暖在心 溧阳市老年大学 陈廷芳春分时节，气温骤降，为了御寒，我把珍藏多年的那件开衫式的毛衣拿出来穿了起来。这一穿，心里暖洋洋的，顿时感觉舒服多了，个中原因，说来话长。母亲生养了我们六个儿子。在生产队干活，母亲挣的工分是妇女中最高的，在家里，种自留地、养猪、养羊，为孩子们做鞋子，缝补衣服，忙得不可开交。母亲是多面手，就是不会织毛衣，原因一是忙，再加上家里穷，也没钱去买什么毛钱，所以我们兄弟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毛线衣。那时候，村上和母亲同辈的那些妇女们，没有一个会织毛衣的。后来有的人家养了女孩子，慢慢开始有人织起毛衣来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和下放知青的她谈起来恋爱。杨柳树下、油菜花旁，我们话人生，谈理想，很是开心。一次，她问我，怎么没有看你穿过毛衣啊，我就如实相告，她也很吃惊。回家后，她和母亲，也就是我后来的丈母娘商量，想帮我织一件毛线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于是拿钱为我买了毛线，女朋友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大概十天以后吧，一件厚厚实实的毛衣送到了我的手上，一穿，大小正合身。我母亲看到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夸儿媳妇手艺不错。这样，我就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家毛线衣。那种喜悦，现在想起来，还是欣喜不已。后来，恢复高考，我外出读书，毕业后在乡下一所中学教书，这件毛衣一直陪伴着我。再以后，也穿过套套的毛衣，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那件开衫式的毛衣穿起来舒服。有同事说，这件老式的毛衣，也该淘汰了，我笑着说，这毛衣有故事，你不懂的。有一次妻子也提出，把毛衣拆了，重新织一件式样好看一点的吧，我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你舍得拆掉，她也就无语了。冬天睡觉，我有个习惯，在被子上面，喜欢盖上一件衣服，而这件盖在胸口的衣服，必定是这件毛衣，妻子看了，含笑不语。弹指之间，五十年过去了，妻子也离开人世两年了。物是人非，妻子故去，毛衣还在，睹物思情，感慨不已。由于疫情原因，清明时节，也不能去西山祭奠了，但毛衣在身暖在心，感觉她还没有离开我。前几天，我还做了个梦，梦中，开满油菜花的田埂上，她拿着一件毛衣款款向我走来，我迎上前去，一同走向雾中的花丛深处。2022年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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