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去老屋了，物是人非。如今大门的大红对联已经撤了，还记得这副对联是我24年过年帮老妈写的，包括家里贴的福字也是，记得是：荣華富貴盈门喜，福壽康宁满户春。横批：如意吉祥，就希望老妈能健健康康，哪成想24年年底老妈就离开了我们，时间真是太残忍了。    轻轻推开门，门里的一切照旧，屋里的陈设大部分还是原样，正对大门门口的书架还在，甚至右边卫生间里那包老妈用过剩下的半包卫生纸都还在，老妈洗澡的毛巾还挂在那里，拖把还是上次拖地后搭在拖把桶上的样子。客厅的餐桌静静地呆着，桌上老妈的水杯还在，放药的大盒子已经放了大大小小的水杯，里面的药都扔了吧？老妈不在了，还要药干嘛呢？餐桌旁的背景墙上那张巨大的迎客松的画报还在，那还是哪一年老爸从黄山旅游回来贴的，一贴就是十几年没换，画报上面的挂钟还在滴滴答答走着，还是那样准时，可是爸妈都不在了。餐桌旁的冰箱也清空了，就开着晾那，可能是哥进行了清理，旁边是朝北的长台靠窗，窗外是原光华中学操场，突然发现窗边的桃花已经开了，因为今年天气的原因，今年的花比往年已经开得迟了，想着往年一到花开季节老妈总是会电话呼叫我过去看花，总是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说：咏梅，快来快来，后面的花开了，下班过来看啊！只是，如今花开了，叫我看花的人不在了。厨房也冷清了，没了母亲在时的烟火气了。书房里的红木书柜还在，满满的书啊！都是父亲的所爱，书柜最上层父亲母亲的遗像安静地摆在那里，相片上的父亲母亲还是那样笑容可掬，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双手合十祈愿老爸老妈天堂安好！书柜旁边的衣橱已经空了，这个衣橱已经非常老旧，就是八几年的时候买的，是从药厂那边的老房子搬过来的，记得中间原来是一面大镜子，后来在搬家过程中给一个冒失鬼跟撞碎了（这个细节在另外一篇文章中有叙述），于是老爸就从学校美术老师王曦老师（后来是我们当地小有名气的书画家）那里求了一副字贴上去了，再若干年后，这个衣橱表面更加旧了，原来的油漆都斑驳了，这副字也变色了，贴上又拿不下来了，于是我就从网上买了衣柜贴纸把这个衣橱整个贴了，完工后还挺好看的，那时候老爸也还在，一个劲说好，老妈更加满意，本来说要把这个衣橱扔了的，这样一弄又可以再用几年啦！结果现在衣橱还在老爸老妈却不在了。只是衣橱前面对门的一张旧办公桌不在了，应该是哥处理了，原来这个桌子上放满了老妈喜欢的零食，什么牛奶麦片饼干蛋糕红枣……！吃的人不在了，办公桌也是非常老旧了，索性处理了吧！这样书房里也宽敞了不少，不过朝北靠窗的红木办公桌还在，这是老爸最喜欢的办公桌，桌上的陶瓷笔筒孤零零摆着，没了主人的抚摸也失了光泽。靠门右边的梳妆台还是一如往常，上面还是摆满了物件，老妈的念佛机还在勤勤恳恳地唱诵着，以至于满屋飘荡着阿弥陀佛的念诵声，让人不由自主地各种情绪就沉静下来了。书房左边朝南就是主卧，一直是爸爸妈妈住的，正对着门的墙边的一排衣柜也空了，原本里面都是爸爸妈妈的衣物被褥，16年爸爸走后跟着火化了一批父亲的衣物，去年年底又跟着母亲的离去同样火化了母亲的衣物被褥，这样这个衣橱就整个空了，我们的心也跟着空了，卧室中间的红木床上还有一床被子孤零零地摆着，床旁边的小柜子上那副山水画依然摆着，那也是父亲曾经买的，一直搁那，后来父亲走后，母亲就在画的前面摆了个香炉日日焚香祈祷诵读经文。卧室门左边墙边是电视柜，上面的电视机也已经给哥处理了，看电视的人都不在了，处理就处理了吧！柜子下面的杂物也处理了，旁边的吸氧机和陪护床互相依偎着呆着，使用者不在了，机器也孤单了，陪护床还是去年老妈频繁入院买的，当时老妈已经离不开人了，所以白天晚上都要有人陪着，因此大姐就买了这个床，方便大家轮流陪护。朝南靠窗的一个大桌子给哥收起来了，是一张折叠桌，还是侄儿在东北打工时买的，后来回来了就把这个桌子也带回了，再后面老妈已经大门都出不了了，这个桌子起了大作用了，去年十月份之后，老妈频繁入院出院，回家后就被困在房间里了，只能坐在桌边消磨时间，我买了拼图积木写字本…！老妈就只能整日在桌子前写写画画，那时候她的祖传缝纫的手艺也忘记了，走路也不利索了，去年最后几个月更是三天两头住院，每一次都要增加一种病，八十四了，身体各项指标都越来越差了，每个器官功能都急剧衰退，每次医生都要求进ICU，我们三个一致商量不能让老妈再受痛苦了，每次都坚持不进ICU，每次老妈都能挺过来，还记得那天哥握着老妈的手问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吧？老妈摇摇头说没了，第二天就撒手人寰，24年的平安夜竟成了一个不平安第一天。   抬头望窗外，透过窗，院子里的天竺葵又长高了，碧绿的嫩叶也越来越茂盛了，花坛里的万年青竟然发现开始抽芽了，小草也偷偷地冒出来了，一片一片的，墙角的晾衣杆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一把火钳一个吊桶还是原来老妈在时挂上去的样子，下面的陶瓮里一坛淤泥已经干透，院子的水泥地因为前几天的雨，地上泛着青绿。这个院子原来是一个大院子，不晓得哪一年？，我当时应该还在读小学，在大堂兄和大哥的配合下把大院子分成了两部分，右边靠主卧的还是露天院子，左边的就搭了一个棚，这样母亲的缝纫机锁边机都放了进去，就可以进行服装加工啦！妈妈是祖传缝纫手艺，外公传下来的，小时候妈妈的手艺贴补了不少家用，我们从小没怎么买衣服，基本都是妈妈做的，到了孙子外甥长大了，也是妈妈做的各色各样的衣服，孩子们穿了可高兴了。如今缝纫机锁边机还在，主人不在了。怎么还有两张藤椅找不到了呢？那时候父亲行动不便时，最喜欢坐在藤椅了看电视了，母亲也是，后来不方便出门了，就在家里坐藤椅上看电视了，只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两张藤椅，可能也给大哥处理了吧？    睹物思人，心里总有潮湿涌动，亲人的离去是一生的潮湿，曾经看到一个经典的评论：亲人离世，就是你在学校，他在赶集；你在家里吃饭，他在地里干活；你去地里找他，他又恰好回到了家；他永远都在， 只是今后每次都会擦肩。是的，每次回老屋总是依依不舍，好希望回到从前，父亲在书房写文，母亲在厨房忙碌，我们三个孩子还小在打打闹闹，窗外的桃花正艳，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院子里的山茶花也开得灿烂，……！可是！回不去了，每次午夜的泪水都是思念的味道，我该如何走出这泥泞呢？爸妈我想你们了。   清明节要到了，这是父亲离开的第九个清明节，是母亲离开的第一个清明节，爸爸您是不是接到妈妈了呢？你们在天堂还好吗？这盏心灯为你们点亮，愿你们在天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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