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集场的“看牛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二
2022-6-15
平陵一哥
来自江苏
溧阳论坛
牛集场的“看牛佬” ——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二 本文的“看牛佬”绝不是指农村七八岁、十几岁的孩子由于家庭贫困给东家看牛之事，而是指一辈子与牛打交道，非常了解牛的生理、生活、生长习性，被牛场老板聘到牛集市场，当“看牛佬”的行当，美其名曰称之为“评估员”。别小看当年这个“看牛佬”的行当，可在这牛的交易市场，他可是真正的“金口”。因为一条牛牵到他面前，经过他的仔细观察和分析，他能准确讲出这条牛的品种、年龄、体质的情况，而且报出这条牛的好坏和等级，并且直接报出市场交易价格。所以当年牛市场老板赚钱不赚钱、牛主人乐意不乐意，全凭“看牛佬”这张嘴。 当年地处江南水乡的溧阳，牛是农民干活的主要生产工具，随之也产生了牛的交易市场。记得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溧阳古城西大街上有一个很大的牛集场，它坐落于现在的溧阳宾馆正对面，那时全溧阳及周边地区的牛都在这里交易。话说牛集场里就有一位“看牛佬”，他的工作主要是评估牛的好坏和等级。说实话，所谓“看牛佬”，其水平就在“看”的功夫上。 我们姑且叫这位“看牛佬”W大爷吧。W大爷不识字，但他的“看”牛本事绝对高超。首先他是根据牛的牙齿鉴别，因为牛的牙齿生长、更换、磨损程度是有一定规律的，鉴定牛的年龄可以根据牛的门齿变化来判定。其次，他根据牛的外貌鉴别，当然根据外貌鉴别牛的年龄，只能鉴定其老幼，而不能判断准确年龄。一般来说，幼牛的头发光亮、粗糙、中等，皮肤柔软，眼睛饱满，眼睛明亮，动作活泼。另外老人还根据牛角轮鉴别牛的年龄，老人在长期的摸索中，他认为牛角轮就如树木的年轮。“看牛佬”W大爷还得出一套工作经验: 一岁不换牙，两岁一对牙，三岁四个牙，四岁六个牙，五岁定边牙，六岁老齐口，七岁钳齿变了形，八岁恒齿磨损重，九岁中齿被磨损，十岁全口均变形，老牛一过十一岁，不是淘汰就是卖。 但是，作为按部就班凭经验办事的这位“看牛佬”W大爷，差一点出大事故，命丧黄泉，这也印证了溧阳人的一句老话“稳戏台上没稳戏做”。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是1964年的一天，那天他照例把牛鼻细麻绳系在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开始检查牛的牙齿，他要查看牛的牙齿来判断牛的年龄和品种，再来定价钱。当他把牛的嘴巴拉大时，可能激怒了这牛，把头猛地一甩，牛鼻扣的细麻绳顿时把这位“看牛佬”的大拇指拉断了，整个大拇指完全与手剥离，仅仅有一丝白色的大拇指肌筋连着，大家七手八脚把他送到当时的联合诊所，即今天的中医院抢救，“看牛佬”W大爷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那天已经下班，联合诊所大部分医生已经下班，正好潘夕彬院长和谢长庆副院长研究工作还没下班，这两位一位是部队军医，一位是溧阳知名西医，立即组织抢救，经过紧急消毒和医疗处理，虽然被牛彻底拉断的大拇指已不能复生，但他两采取专业医治办法给予了妥善的处理。最后经溧城联合诊所精心医治，“看牛佬”W大爷的伤口不久完全愈合，恢复了健康，回到了原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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