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随笔：《梦萦五十载：一网鳜鱼寄孝思》
昨天 19:27
天目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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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随笔：《梦萦五十载：一网鳜鱼寄孝思》 昨夜"忽梦少年事"，父亲慈颜入梦来。掐指一算，先父辞世竟已五十余个寒暑矣！"十年生死两茫茫"尚不堪言，况半世纪乎？ 一九七三年秋，正是"草木摇落露为霜"的时节。当时我尚在别桥中学求学，记得父亲卧病在床时，忽言欲食鱼，命我携提网往大西河捕鱼。时已"日之夕矣"，我既要赶晚自习，又刚结束农活，"力倦神疲未拟餐"，便推说下周再去。父亲闻言震怒，咳喘着骂道："小东西，临终想吃口鱼都不得！"同窗见状劝道："'事父母能竭其力'，姑且一试。" 无奈携网至河埠，依着"桃花流水鳜鱼肥"的经验，在浣衣石缝间下网。谁料一网提起，竟得斤余鳜鱼一尾！这"偶然临险地，不信在人间"的收获，让我顿觉"此中有天意"。赶回家中，父亲见鱼展颜："小东西，这不是得着了？"我笑答："这是上苍赐父的。" 匆匆嘱母烹鱼，疾步返校途中，与同窗犹疑此乃父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预兆。如今思之，"此情可待成追忆"，在那个"瓶无储粟"的年代，能为垂暮父亲解馋，实乃不幸中的至幸。 唯物者虽不言天意，然"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某些巧合确似"天意从来高难问"。这条鳜鱼，竟成了我尽孝的最后一课，亦化作五十年来"夜夜龙泉壁上鸣"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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