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开老虎灶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五十一
2023-3-30
平陵一哥
来自江苏
溧阳论坛
当年的开老虎灶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五十一 当我的《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五十》写到溧阳的“泡开水佬”时，我发现“泡开水佬”与“开老虎灶佬”应该说一家子，当然还有老板“开茶馆佬”。记得以前我曾经写过溧阳茶馆的史料，因为除掉走马灯的唱滩簧、唱评弹、说书人外，“开茶馆佬”、“泡开水佬”、“开老虎灶佬”都是一家子，茶馆规模小点的，老板一身兼多职，全包了。 现在四五十岁以上的人，对老虎灶一定还有依稀的记忆。因为那时，分布在溧阳城大街小巷的“老虎灶”许多还没有拆除。那时家中的热水除一部分来自煤炉，其余热水大部分要到老虎灶上去泡。尤其是冬天和下雪天，是老虎灶最闹忙的时期。寒冬腊月用热水瓶到“老虎灶”泡回滚烫的开水，主要用来冲“汤婆子”灌“盐水瓶”后塞进被窝，其余热水就是用来盥洗及洗脸、洗脚、洗屁股等。 据说“老虎灶”最早起源于19世纪的中期，而溧阳的老虎灶应该来源于上海。“老虎灶”的名称一说是受洋泾浜英语roof谐音而被称之为“老虎”；而另一种是江浙一带的传说，说这热水的大灶台有点像蹲着的老虎，前头堆烧柴禾的炉膛是老虎张着的大嘴，后头一根烟囱伸到屋外就像老虎竖着的尾巴，在“老虎”的前胸接有两只龙头，还真像一只大老虎，从而得名。 我小时听前辈说，为什么叫老虎灶，因为“开老虎灶佬”都长得五大三粗，体魄似虎；还说，给老虎灶挑水的，担200斤左右的大水桶，咬着牙，瞪着眼，虎着脸，个个长得像老虎而得名。但“老虎灶”名称的来历还有一个美丽的民间传说：一个烧水的和尚爱上一个村女，两人私奔到上海，开了家热水店。这和尚姓傅，人称老傅，因上海话“傅”与“虎”同音，店名也就变成了“老虎灶”。 溧阳易政半年后的1949年11月，县政府的有关部门对溧阳城奇特的一景“老虎灶”进行了登记，从而牵连出了“老虎灶”在内的溧阳城41家茶馆及240余间经营场地，可见当年“老虎灶”的虎虎生威与民生的息息相关。当然，晚清、民国、直至溧阳自来水厂成立前，溧阳的老虎灶是没有自来水的，都是靠“挑水佬”从护城河、城中河里一担一担挑上来的。当年城中宝塔湾和洪桥等人口居住密集区的许多挑水码头都很高，有的有几十级，可见挑水佬的吃苦。 “开老虎灶”是非常辛苦的行当，每天是“鸡叫做到鬼叫”。可以说溧阳城店面每天开门最早的是老虎灶，收门最晚的也是老虎灶。当年不管是南大街的“金盘露”，还是东大街的“再生缘”，不管是“大观园”还是“大公和”、“得意楼”、“怡园”等等茶馆的“老虎灶”，鸡叫三遍时，第二锅水已经开了，“老虎灶”冒出热气、水蒸气四处弥漫，屋子里暖烘烘的，茶客们席坐满堂。慢慢地茶馆热闹起来了，说书的，听书的，唱滩黄的，听戏的，搓麻将的，大家捧着茶碗茶杯，讲讲山海经、说说家长话。而“老虎灶”的灶台前、灶台后、灶台外却忙开了，早上、中午、晚上，忙得不可开交，而更多时候前来泡开水的人们提着竹壳热水瓶、茶壶等，拍起了长长的队伍...... 记忆中溧阳的自来水厂是七十年代初成立的，真正挨家挨户装自来水是后几年的事了。从此，溧阳的“老虎灶”和上海一样，开始有自来水了，这对当年溧阳城的所有老虎灶是一次历史性的革命，也把“开老虎灶佬”或“挑水佬”从繁重的体力活中解放了出来。而且，从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后期，为了减轻用热水的压力，溧阳县的有关部门对“老虎灶”和茶馆的热水设施进行了重新改造，极大提高了“老虎灶”的工作效率和“开老虎灶佬”的劳动强度。 如今，对大部分的80后、90后、00后及众多后代来说，对“老虎灶”是非常陌生的，许多人不但没看到，甚至都没听说过。溧阳的“老虎灶”一般消失在八九十年代的城市拆迁改造中，其始祖上海最后的老虎灶据说是消失在2016年，并有报道。但“开老虎灶佬”的人物由于年代久远，原汁原味的已经不容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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